聽說過“新冠派對”(Covid party)嗎,有意為傳播新冠病毒而開辦的那種?
不管你相信不相信(believe it or not),最近“新冠派對”成為美國媒體上的熱門話題。甚至有報道稱,美國得克薩斯州一30歲男子因為覺得新冠肺炎是“騙人的”(hoax),特意去參加“新冠派對”,最終染病身亡。
這場疫情讓我們見識了成年人能有多任性(wayward)。國內有隔離期間非要外出跑步,或非礦泉水不喝的;國外有堅稱新冠肺炎就是大號流感,或寧死不戴口罩的——即使身為一國總統。這樣的成年人,通常會被貼上“巨嬰”的標簽。
國內外的“巨嬰”現象反映出一個更宏觀的趨勢:與前幾輩相比,現在年輕人的青春期(adolescence)似乎越來越長,逐漸成為“低幼化的一代”(infantilized generation)。
“低幼化的一代”固然不是自然演進的結果,而是人為制造的產物,從infantilize的含義中就能明顯看出這一點。英文詞典對infantilize的解釋是,treat (someone) as a child or in a way which denies their maturity in age or experience,即,將某人當作孩子對待,無視其在年齡和經歷方面已經成熟。我們所說的“巨嬰”,往往是一直把自己當孩子,拒絕承擔成年人的責任,也就是讓自身低幼化。但父母對子女的低幼化,則是一種更傳統、也更常見的形式。
我們很容易想到為孩子排除一切障礙的“鏟車父母”(a ‘snowplow parent’ who constantly forces obstacles out of their kids' paths),或是對孩子過度關心、過度保護的“直升機父母”(a ‘helicopter parent’ who takes an overprotective or excessive interest in the life of their child or children)。在這樣父母的呵護下,孩子更容易變成過分依賴父母的“媽寶男”(Mommy's boy)。
當然,父母對子女的低幼化不一定會把子女慣壞(spoiled),但很可能會為子女帶來一種侵入感(sense of transgression)。而這種“邊界消除”(dismantling of boundaries)才是低幼化更內隱(implicit)、但影響更深遠的后果。
在部分社會學家(sociologist)看來,孩子成長靠的是對父母設定的邊界做出反應(children develop by reacting against the boundaries their parents set)。正是在與父母“斗智斗勇”的過程中,子女才慢慢實現自給自足(self sufficiency)和智識獨立(intellectual independence)。此外,通過設立邊界,父母也能向子女傳遞特定的價值觀(values),這恰恰是幫助子女社會化(socialization)的過程。
如果父母不愿對子女做出道德評判(use moral-based judgement),會讓子女“迷失方向”(disorientated)。從這一角度看,父母“做子女最好朋友”的有意識努力(conscious effort)并不值得鼓勵,因為孩子可以在同齡人中交到最好的朋友(make best friends with their peers),他們希望將父母看作能讓自己仰視(look up to)、能激勵(inspire)自己的人。
有社會學家進一步擔憂,“低幼化一代”缺乏邊界感可能走向身份政治(identity politics)。因為他們只能自行創立邊界(create borders of their own),和與自己觀點發生碰撞的人保持“安全距離”(keep safe distance from the people whose views clash with their own),最終只能從身份相同的群體中尋找認同。而現實已經證明,這并非社會學家的多慮,尤其是在連總統自己都表現得低幼的國家。(本文由西迪斯重慶翻譯公司整理)